你還記得嗎?我忘不了,2002年的聖誕節。
那是有記憶以來,第一次看見雪。也是第一次體認到,手,原來可以巨大到足以遮掩天空,你的手可以把風把雪都阻擋在外,只允許讓你的氣息和溫度,到我身邊來。
那時,喝著山上小販賣的熱湯,開心的談笑著,說著對於未來的想像,關於你關於我關於我們。
下山回家的路上,輕輕偎著你的肩,聞著身體和濕冷的空氣摩擦出的香味,其中夾雜了洗衣精、Boss的香水、手指上的Mild-seven、也許還有你的溫柔。我在後座靜靜呼吸著記憶著收藏著,你的味道,連我們之間的交談都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,甚至到最後還以為我生氣了。因為,你擔心天黑騎車不安全,不停催促著該下山了,沒讓我玩得盡興。
其實我們都錯了,我沒有辦法對你生氣,也沒有辦法佔有你的香味。我沒有注意到,你的味道是從風裡來,當空氣不再流動,就沒有風了,當然,它也不在了。更何況分離之後,你像落入海中的雨般,消失地徹底,更不可能只靠著風就能把完整的你帶來。
當我想拼湊你的味道的時候,總是會到海邊點一根Mild-Seven抽著,即使我倆之間的距離已經接近無限,但我認為這樣做,可以不要離你那麼遠。
因為,當時身邊的風曾經過這片水域。因為,不論變成雨雲的水氣來自哪裡落在哪裡,最後都會回來這片海。因為,我覺得眼淚和香水的pH值應該一樣。因為,你說過,最喜歡的一部電影的結束畫面,是片海洋。這部片,在聽到你說「結尾是個寶藍色的海洋景象」那句話之後,我看了五遍,我們都是迷戀著海洋的人們,而那部片的重點則是「因為相信,所以存在。」而這也是你的人生信仰,不是嗎?
我在岸邊等著,光線灑落時,還是沒有映出你的影子,而風,還是只帶著沙來。在沙灘上,有時從午後坐到黃昏,有時深夜想起你也到那裡。
古時有思婦盼君早歸化成石崖,而我呢?灰?鹽柱?都不是!畢竟這是現實。而你也不會應著我的思念回來,我們就在這樣在同一個時空下生活著,卻不會再有任何交集。
也許,哪天得以互相擁抱著,只是,那時各自懷裡的人,並不是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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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seraphkiller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